就這樣,夜舞和亞當不停地對出了一些千奇百怪的句子,非凡宇卻是不發一言,只是不停地看看天花板,又看看地板,看看桌子,看看夜舞,又看看亞當。

 

  夜舞看他的頭轉來轉去,看得頭都昏了,不耐煩地罵道:

  「你到底在做什麼?!」

 

  非凡宇哈哈一笑:

  「找靈感啊!」

 

  驀地非凡宇的目光落在了黃衫女子身上,跟著大叫了起來:

  「有了!我想到了!圓!圓比圓月圓!」

 

  黃衫女子一愣,跟著沉默良久,喃喃自語:

  「圓?圓是否能算為名詞?」

 

  非凡宇微微一笑,將桌上的茶壺提起,很迅速地將茶水在桌上灑了一圈,茶水沾濕桌巾,現出一個不太工整的圓形圖案。跟著指著那個圖案道:

  「此為何?」

 

  黃衫女子仔細觀看非凡宇的動作,緩緩點頭答道:

  「此為一圓,以此用途,圓可為名詞。」

 

  「哈哈!那我就對出來了!我果然比某個笨蛋來得厲害。」非凡宇高興地道。

 

  夜舞看著得意的非凡宇,氣得咬牙切齒,黃衫女子卻歎了口氣,搖頭道:

   「可惜,雖然詞性未錯,平仄卻仍未趨工整,不過你已是我所見過對得最好之人,當真可惜。」

 

   「不會吧?」非凡宇張大了嘴巴,夜舞也忘了要打他,忍不住抗議道:

   「這樣怎麼對得出來?太過份了,不然妳提示一下。」

 

   「恕小女子無法提示,但你們可以隨意問任何與此對有關的問題,如小女子能回答就會儘量回答。」

 

  夜舞皺緊眉頭,大聲地道:

  「那我問妳,正確答案是甚麼?」

 

  「這個問題無法回答。」黃衫女子淡然說道。

 

  「我就知道妳會這樣說!我門對不出來不要對了,放棄這扇......

 

  非凡宇和亞當連忙制止夜舞繼續說下去,卻見黃衫女子似乎沒有不悅,反而微微一笑,非凡宇忽地若有所悟,陷入了沉思。

 

  「怎麼了你們?我們不對了,走吧!這扇門過不了,還有其他門可以過啊!剛那個人只說選三扇門過關,沒說能不能換門!」夜舞看非凡宇和黃衫女子都不說話,不耐地道。

 

  非凡宇搖搖頭,跟著忽然緩緩向著黃衫女子說道:

  「對不對,對不對?」

 

  夜舞瞪大了眼睛,走到非凡宇面前,跟著忽然伸手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頭。

 

  「做甚麼啦!很痛耶!」非凡宇痛得大叫出來。

 

  「你瘋啦?甚麼對不對對不對?!」

 

  黃衫女子卻是輕輕點頭說道:

  「對,對不對。」

 

  夜舞和亞當莫名其妙地望向黃衫女子,非凡宇卻是拍手笑道:

  「這樣我就知道了。」

 

  黃衫女子微微一笑:

  「公子請作答。」

 

  「你們到底......

 

  「噓!」非凡宇忽然伸出手指放在唇前,示意夜舞別說話,夜舞皺起眉頭,卻發現黃衫女子眉目微蘊笑意,看著非凡宇,非凡宇也是目光緊盯黃衫女子不放,忍不住又是一陣火。

 

  很有默契是不是?這兩個人對不對對不對在對甚麼東西?!這個笨宇該不會是愛上人家在打啞謎告白?真是好不要臉!

 

  夜舞越想越氣,但越氣反而越安靜下來,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要搞什麼鬼。亞當也睜著大眼睛,好奇地看著兩人,不知現在是什麼狀況。只見非凡宇和黃衫女子對望良久,忽然黃衫女子微微一笑,輕聲道:

  「公子聰穎過人,小女子拜服。」

 

  非凡宇大喜,夜舞和亞當卻一頭霧水,亞當忍不住問道:

  「宇大哥你剛才做了什麼嗎?」

 

  非凡宇哈哈一笑道:

  「我剛才問這名姑娘對不對,其實是想證實我的猜想,這個對子其實本身就不是重點,第一個對不對應該拆開來看,對,不對。對了這個對子,反而不對。因此我開始思考,對子或許本身就是個陷阱,真正要破解的謎題,並不是這個對子。」

 

  非凡宇微微一笑,又再繼續道:

  「我先前看門上小字,將『言非』誤寫為『非言』,還以為是寫字的人疏忽,後來又看到夜舞坦然承認自己不會,這位姑娘反而微笑,才想到另有玄機。」

 

  「所以還是要靠我嘛!」夜舞哼了一聲,得意地邀功。

 

  「『言非』是指不會時就坦然承認,但『非言』又是另一個意境,若是不會之時,即沉默不語,對方即使明知你不會,亦沒辦法明確否定之。『當識非言』即謂:有時候沉默,也是一種智慧。因此這個關卡的破解重點就在,如果對不出來,就以沉默回答。」

 

   黃衫女子舉起茶杯,輕聲道:

  「公子佳解,小女子青嬡奉茶。」

 

  「別那麼客氣。」非凡宇連忙接過茶杯道:

  「青姑娘以『非言』出此一謎,實在慧質蘭心,是在下生平僅見。」

 

  「公子太過獎了。」青媛輕笑:

  「小女子的三名姐妹,都比我聰明的多。」

 

  「你們是四姐妹?」

 

  「不是親生,我們四人是冷軍師的四位侍女,各參與不同副城的初試。」

 

  「『天下無』冷蕭的侍女?」非凡宇忍不住驚訝地道:

  「以妳這樣的涵養,為何屈于侍女之職?」

 

  青媛淡然道:

  「冷軍師之大智,我們就連當傭僕也不配,能得侍女之職,對我們姐妹來說已是萬幸。」

 

  非凡宇聽見青嬡如此推崇冷蕭,不禁也對冷蕭起了欽服之意,忽然他又想到一事,忍不住問道:

  「那适才那個上聯,冷軍師可有對出?」

 

  「沒有。」青嬡一笑:

  「所以公子對出的是我所見最工整之其一,冷軍師一看這對子,就搖頭說『此對可不對』,我也不懂他的意思。」

 

  非凡宇一震,凝神細思,才發現「此對可不對」之意竟是深遠廣博,有如浩瀚江河,難以見底,一時陷入了沉默中,竟似是癡了。

 

  夜舞在一旁早就老大不耐,不過想到適才誤會了非凡宇,心情不知為何卻是變好了許多,略表歉意地道:

  「笨宇,想不到你剛才盯著人家看是有這樣的用意,我還誤會了你哩!」

 

  「誤會我什麼?」非凡宇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
 

  「應該是誤會你好色,喜歡看漂亮姑娘。」亞當搶著道。他一直努力學習人類的「情感」,這一次隨意亂猜,卻竟是猜中了夜舞的心思。

 

  「那倒也沒錯啊!青姑娘確實是美麗聰明,難得一見。更何況剛才我看到她才想出『圓比圓月圓』這個下聯,看到妳可是一點靈感都沒有。身材有差,身材有差。」非凡宇順口便道。

 

  「你!再!說!一次!」

 

  非凡宇等人出門之後,引發了一陣注目,除了因為他們是第一個選擇「識言之門」的門派外,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。

 

  「喂!那個『蒼穹』好像過了那道門,我們要不要也去試試?」

 

  「算了吧!你懂什麼文學修養?更何況你看看那男的身上的傷,慘不忍睹啊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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