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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 幾組當代知名的敵對人士姓名在我腦中閃過,最後定格在兩個名字上:

  「歐巴馬和賓拉登?!」

 

「噗!」阿房笑了出來,說道:

「不一定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啦!越近現代,兩方的傳人也都記取教訓,盡量不再參與世俗之事,當代的黃帝傳人,其實就是我師父。」

 

  「啊!」我驚訝地說道:「那個中山裝青年,就是蚩尤傳人?!」

 

  「不,他還不夠格,他也只是蚩尤傳人的徒弟,真正的蚩尤傳人,跟我師父的年紀差不多,他們兩個這輩子從中國內地一直鬥到臺灣來,誰也沒能得到真正的勝利。」

 

  我無言以對,如果中山裝青年也只是對方的一個小角色,那幕後大魔王的力量,實在讓人想想都覺得恐怖。

 

  「妳剛才說……『蚩尤一族』收集『始皇綱』,為的也不是力量,那他們為的是什麼?」

 

「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,我們會追著『始皇綱』從中國大陸一直跑到臺灣來,也是為了阻止他們。」阿房臉容轉為嚴肅,似乎相當害怕「蚩尤一族」所追求的事情成真。

 

  「兩岸統一?」我看阿房那麼認真,忍不住開了個玩笑。

 

  她白了我一眼,輕聲說道:

  「復活蚩尤。」

 

  「復活蚩尤?!」「復活?!」

 

  我和小張同時叫了出來,但我多加了蚩尤兩個字,他則像是對「復活」特別注意。

 

  「有可能嗎?」小張迅速又再加了一句。

 

  「『始皇綱』上的文字包羅萬象,有『復活』這個詞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,問題是真正的『復活』要比你們想像地困難非常多,相當複雜。」

 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 

  「例如說你現在可以使用的『休伊納』。」阿房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我一眼,我臉上忍不住有點發燙,看來她一定知道我搶先和「刃之卷」上的文字簽訂了契約。

  「你要怎麼去決定它攻擊的方向?」

 

  「我會用手指……」我比了手槍的手勢:「我練習過很多次,這種方式最能讓我的精神專注於某一點。」

 

  「對,那就是意志力的應用。」阿房點頭:

「但『穆沙』呢?『穆沙』代表的是遺忘,你要怎麼使用才能達到如你所想的效果?」

 

  「……沒辦法。」我承認道。

 

  「因為你的意志力沒辦法架構太過複雜的狀況,意志力是很單純的,你可以全神貫注地想著某一件事,但不能同時專注思考過多條件,所以沒辦法用『穆沙』來指定消去某個人某一部份的記憶。」

 

  「所以復活也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?」小張忽然問道,我看了看他,覺得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奇特,就連身為他多年好友的我,一時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。

 

  「正是這樣沒錯,就算只是對著剛死去的人說,也牽涉到很多難以釐清的問題。例如說復活這個詞本身就有盲點,你要拯救的是對方的靈魂、記憶、感情還是肉體?復活的定義本來就有很多種,沒辦法以一概全。要是像他們指定的對象是蚩尤,那肉體早就灰飛煙滅,絲毫不留存於世上,所以還必須加上時間線的要素,可以說是難上加難。」

 

「所以『蚩尤一族』才想要蒐集所有的『始皇綱』,來找出復活蚩尤的辦法……」我恍然道:

  「但是……復活蚩尤又是為了什麼?」

 

  「為了什麼?不為什麼,他們大概只是遵循遠古至今的意念而已,你該問的是,蚩尤被復活後,會做什麼?」

 

  「會做什麼?」我看著阿房,心裡已經有了答案。

 

  「毀滅一切。」

 

 

  我和小張騎車回到學校,我心裡還在不斷想著和阿房分開前,最後的幾句對話。

 

  「言洛傾,你已經擁有不少『禁言』,足以成為幫助我們的力量,如果你真的敢對抗『蚩尤一族』,我會帶你去找我師父,他應該會有更多的事情告訴你。」

 

  「怎麼找他?」

 

  「給我你的手機號碼,我會再打電話給你。」

 

  「妳也有手機?」

 

  「廢話!」

 

  我和小張走回活動中心,一路上兩人都相當沉默,終於我開口說道:

  「你怎麼看?」

 

  「我不相信她。」小張石破天驚地說道:

  「但我也寧願相信她。」

 

  「小張,你是不是……」我想到剛才小張異樣的表現,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
 

「是不是什麼?」小張忽然打斷我的話,一臉嚴肅地看著我,我話說到一半,不知該如何接下去,嘴巴一張一闔地像金魚一樣。

 

  「哈哈!你今天是不是被嚇傻了,講話也講不完全。」小張忽然笑了出來,拍拍我的肩膀道:

  「洛!不管怎樣,你的決定我就全力支持。」

 

  「嗯!」我點頭,沒有再說什麼。

 

  我和小張快到活動中心前,我已經用手機撥給大維,果然大維已經找到那個學生,而大維知道我們到了後,三步兩步地衝了出來。

 

  「阿洛!王傳寶怎麼樣?!」

 

  「目前沒有生命危險,但還要觀察……」我輕聲回答。

 

  「嗯……希望他沒事。」大維神情嚴肅:

  「我問過帶書來的那個人了,他也不過就是在許教授死後,幫忙清理許教授研究室的其中一名學生而已。他看到這本古書,心裡就有種莫名騎馬的感覺想要佔有,便偷偷藏了起來。這是他說的,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」

 

  「大維……是莫名其妙,不是莫名騎馬。」我嘆口氣又道:

  「但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,『始皇綱』或許擁有影響人心的力量,讓人渴望去佔有它。」

 

「那天清理研究室的人有很多嗎?」小張問道。

 

「他說有十個人左右,我有問他另外一本古書,但他說沒看到,有可能是被別的學生拿走了。其他的學生他也不認識,只知道是生輔組拉過來補足服務課時數的學生。」

 

  「這樣還是沒辦法查出剩下那本書的下落,只知道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。」小張說道。

 

  「可以去生輔組查當天出差的學生名單……至少有個方向。」我說道:

「然後我們還是得參加鬥牛校際賽,這是現在最有希望的線索。」

 

「洛!你還要繼續下去嗎?」大維看著我,有些遲疑:

「我的意思是……王傳寶都已經傷成這樣……」

 

「你怕了嗎?」我看著大維,彷彿回到當年國中,我們三個人站在那間破屋前,發著抖的時候。但我們那時雖然顫抖,血卻是熱的,是沸騰的。

 

那時,我和大維說了同樣的話:

「怕的話,就別跟著我。」

 

「你知道我不怕的。」大維這樣回答,雖然他的身體抖得比我和小張都要更明顯,但眼神跟我們一樣堅定,就像這次一樣。

 

「你知道我不怕的。」大維盯著我,緩緩地說道:

「當時你為了我的事義不容辭,現在換我陪你出生入死。」

 

「大維……」我有些感動地看著他:「你竟然連續兩個成語都用對……」

 

「喂!」

 

「不過說真的。」我也轉頭看了一下小張:

「這次的敵人,跟國中時完全不一樣,擁有超乎你們所想像的力量。雖然我也懂得一些,但可以說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,我不希望你們涉入太多,已經有了一個寶哥,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個。」

 

「你這麼說是不把我們當朋友?」小張平靜地說道。

 

我看著他,知道他心意已決,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,只好嘆口氣道:

「我也知道你們不會袖手旁觀,只是希望你們能更小心一點,真的遇上敵人,讓我來對付。」

 

「嗯!」小張和大維沒有再多說什麼,我看著他們無條件支持的眼神,心裡充滿了安穩的踏實感。

 

雖然要面對的是難以想像的強大敵人。

 

但,我不是一個人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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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子鷹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