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鷹 -- 2012 浴火重生

　　「大維！體力回復得如何了？」

　　「ok啦！二十分鐘，足夠讓我生龍吃虎了！」

　　「希望對方是你吃得下的老虎啊！」我懶得糾正他的成語了，看著對方大剌剌地走進場，三個人大概都有一百九十公分以上，看來我們學校的校隊還算是頗有未來的嘛！！

　　場邊觀眾一陣鼓譟，想來很多人也是衝著校隊的名頭來觀戰的，我和小張互望一點，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信。從國中到現在，我們經歷過不少事情，雖然我們觀念未必全都相同，但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共識。

　　敵人越強，我們就越強！ 

　　哨聲響起，由我們開球，我將球送給小張，他硬切、急停躍起，在對方跳起來防守的同時，用不可思議的角度將球送給了跑動中的大維。

　　大維接到了這恰到好處的傳球，只見他高高躍起，淺棕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輝。防守他的校隊球員跟不上他的腳步，只能跟在他身邊想要擾亂他投球，然而大維這一跳卻超乎眾人想像，他單手捉球，彷彿向天際直飛而去。

　　然後將球狠狠地扣入了籃框！！

　　「哇塞！！」

　　「嘩！！灌籃！！！偶像！！大維你好帥！！」

　　場邊觀眾瞬間沸騰，大維高舉雙手，就像已經贏了一樣四面答禮，我氣得過去踹了他屁股一腳：

　　「防守啦！偶像！」

　　校隊即使再怎麼樣囂張，被大維灌了這一球，氣勢也弱了許多，小張覷準一個空檔，漂亮地抄下了球，跟著流暢地從背後傳給了我。

　　我看到大維這次被守死，防守我的人則似乎也想要去包夾大維，不用考慮，輕輕躍起，在最高點用恰到好處的力量投出了一球。

　　涮！空心入網！

　　可惜的是，我得到的掌聲遠比大維來得少了許多，唉，恐怕不管是灌籃的帥氣度或長相，他都勝過我一大截吧！

　　校隊不愧是校隊，連續被拿下兩分後，用漂亮的擋切跑位拿下一分，然而球權回到我們這邊，我剛傳給小張，就看到他向後運了一步。

　　不會吧？

　　球在天空劃出了高且遠的弧線，跟著響起了清脆的破網聲。

　　空心！三分球！！

　　場邊又是一陣歡呼與騷動，小張這小子，對上校隊也敢這樣囂張，我看他根本就是要跟大維比出風頭的程度。

　　校隊被連拿四分，似乎終於有些慌亂了，隊長一個不是很漂亮的假動作想要切過我，卻被我擋住了他上籃的路線，他情急之下將球傳給了在籃下位置沒卡好的隊友。硬投。

　　砰地一聲，大維賞了他一個大火鍋，我接到那球，左右手各運了一次，跟著猛地向左一晃，再向右硬切。

　　守我的人感覺有點跟不上，但畢竟是校隊訓練出來的，防守功夫相當紮實，還是勉強擋住了我切入的路線，但下一個瞬間，我用右手勾住球，整個身體向左轉了四分之三圈，從左邊越過了他。

　　挑籃得分。

　　五比一，我們的氣勢已經完全打開，校隊則是苦哈哈地不知該怎麼對付我們的攻勢。接下來幾球雖然互有攻守，但基本上情勢還是一面倒。

　　十比三。

　　十二比四！

　　最後一球！校隊已呈半放棄姿態，小張在三分線用全力傳出一球，我在跑動中接到，晃過對手，跟著向上空一拋。

　　大維像是義大利神話中的太陽神一般，在空中接到了我的傳球。

　　第一時間灌籃！！全場又爆出了瘋狂的歡呼聲！

　　比賽結束！

　　我們一邊應付從場外奔過來又叫又跳的寶哥和狗仔陳，一邊上前和校隊握手。握到隊長的時候，他眼中顯然有著佩服之意。

　　「我們知道張威丞很強，但沒想到你們兩個也那麼厲害。」他對我說道。

　　「你們也很強。」我知道這時候客氣反而會讓人討厭，當下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實話。

　　「沒有想過要加入校隊嗎？」他又對大維說道。

　　「不用囉！校隊的啦啦隊我都已經追到……沒有啦！」大維說到一半，看到我臉色不佳，連忙搖手不敢再說。

　　「有機會希望能再和你們交手，校際賽要加油！」

　　「對了……那個『黑色迷幻』，很強嗎？」我好奇地問道。

　　「跟他們打的是我們校隊隊長，他們還能贏，你說強不強？」校隊的搖頭說道：

　　「但那場我有在旁邊看，我倒是覺得他們的主將……很怪。」

　　「哪裡怪法？」

　　「就好像……麥克喬登一樣，似乎不受地心引力的限制？」校隊的說完自己大概也覺得誇張，笑了笑沒再說下去。

　　我和小張互望一眼，心下有數，這個「黑色迷幻」的主將，八成跟「始皇綱」脫離不了關係了。

　　大維的宣傳海報張貼之後，果然在校園內造成了轟動，加上狗仔陳和寶哥的大力推廣，如我所預期的，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這場「跳蚤市場」。就連學校的行政人員都找我去談了一下，確定我並不是為了謀利而申請場地舉辦活動。

　　活動當天，綜合活動中心人山人海的盛況真的把我們嚇了一跳，因為想要申請的攤位太多，甚至還擺到了外面去。我看著寶哥他們和廣告社的人忙進忙出，反而開始有點擔心因為攤位太多而模糊了焦點。不過擔心歸擔心，既然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，也只能在我的「古文物鑑定處」慢慢等魚上鉤了。

　　這次的陷阱，最精彩之處就在於我們還把小張的爺爺請來演古文物鑑定大師，不過說真的小張的爺爺雖然留著一把很長的白鬍子，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，實際上卻是個很無厘頭的人，我在國中時就已經領教過他的特異之處了。

　　小張爺爺端坐在一張紫檀木桌後面的椅子上，我和小張、卉芯學姐三個人則站在小張爺爺身後，木桌前方橫掛了「古文物免費鑑定，專業級大師親自蒞臨指導。」幾個大字的紅布條。結果出乎我們意料，生意根本是門可羅雀，卉芯學姐抵擋不了其他攤位的誘惑，很快就拋下一句：「我去逛一下。」然後便不見蹤影。

　　我和小張兩個人大眼瞪小眼，我正想開口誇讚他夠意思，他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：

　　「那邊有個攤位好像在賣球員卡，我去看看……馬上回來。」

　　「最好你會回來！你這個……」我還沒罵完，小張人也不見了。

　　好樣的！大家都只顧著玩，我一瞥眼看見遠處大維早已跟幾個漂亮美眉聊得起勁，心情更是鬱悶到不行。我看著小張爺爺的背影，只見他依然端坐自如，動也不動一下，忍不住也佩服他老人家的定力。

　　「請問……這裡可以鑑定嗎？」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傳來，聽來卻又有些熟悉，我抬頭一看，竟然是顧盼婷。她今天沒戴帽子，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裝，頗為動人。

　　「顧盼婷？！」我連忙叫了一聲，顧盼婷看到是我，臉上微微一紅，低聲道：

　　「言洛傾，你好。」

　　我跟顧盼婷也已經見過幾次面了，每個星期一她都會帶仔仔到老地方，讓我陪仔仔玩一下，不過即使是這樣，她每次看到我也還是像見到陌生人一樣害羞，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我和仔仔玩，也不太跟我說話。

　　「妳要鑑定什麼？」

　　「這個……」顧盼婷從側揹的大包包裡拿出了一個形狀相當奇特的花瓶，材質看來是陶瓷，白底藍紋，感覺十分古樸素淨。

　　「我媽媽整理倉庫時找到的，不知道會不會是值錢的東西？」

　　「真不錯耶……」我看著那花瓶，有點頭大起來，想不到第一個拿古文物來鑑定的就是認識的女生，而且說不定還真是個寶貝，希望小張爺爺識相一點，要掰也掰得有些水準。

　　「大師……大師，有人要鑑定了！」我看小張爺爺一直沒說話，忍不住提醒他一下：

　　「大師……大師！！」

　　我看小張爺爺一直沒反應，便走到他身前，仔細一看之下，卻差點沒跌倒，只見小張爺爺端坐在椅子上，早已經睡熟且正規律地打呼著。

　　「大師！！」

　　「啥？！啥事？！」小張爺爺猛地驚醒，東張西望地道：

　　「我家那口子來逮人？！妳快藏起來別被看到！」

　　「大師……」我真的對於小張爺爺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一般，年紀大概都已經七十好幾了，竟然還可以夢到在外面找小三……

　　「有人來鑑定了……」

　　我看著顧盼婷臉上難以形容的表情，差點想告訴她實話，直接叫她走掉算了。

　　「喔喔！來來！鑑定啥給我看看！」幸好小張爺爺算是回過了神，馬上又成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。

　　顧盼婷畢恭畢敬地將花瓶放在桌上，小張爺爺皺起眉頭，看了花瓶一眼，跟著便摸著鬍子，頗具威嚴地說道：

　　「這是明代的尿壺。」

　　「噗！」我實在忍不住，笑出了聲，花瓶就花瓶，硬要掰成尿壺，我真的是敗給了他。

　　顧盼婷卻是啊了一聲，好像有點相信地問道：

　　「真的嗎？那這有價值嗎？」

　　「價值？！尿壺有什麼價值？！妳家的馬桶會有價值嗎？！」小張爺爺說的話要是不那麼爆笑，光看他的神情和手勢，確實是頗具威嚴。

　　「是是……那我拿回去了……」顧盼婷畢竟是個害羞的小女生，對於這種對話實在也應付不來，伸手便要拿回花瓶。

　　「且慢，雖然說是沒價值，但畢竟也是明代的東西，還算值得收藏。」小張爺爺搖頭晃腦地道：

　　「不過所謂千年妖魔，百年細菌，妳這尿壺若是不清乾淨，放在家裡也可能會孳生病媒蚊……」

　　什麼跟什麼啊？！我嘴巴越張越大，實在是很難理解小張爺爺腦袋的思路到底是怎麼樣的。不過顧盼婷倒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，相當誠懇地問道：

　　「請問大師，這種……壺……有特殊的清洗法嗎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拿些薑片、蒜仁灑進去，再加些醬油煮一煮，放幾個上好豬蹄趽，就可以煮出不錯的紅燒蹄膀……去味解膩，保證把細菌殺光光。」

　　小張爺爺長篇大論講了一堆後，我看到顧盼婷離去時的表情，再想到她回家後跟媽媽說這些話的樣子，差點沒有笑翻在地。

　　「張爺爺……」我在顧盼婷離開後，忍不住開口問道：

　　「你是不是也認識王傳寶？」

　　王傳寶是寶哥的名字，我在聽完小張爺爺的話後，心裡開始懷疑起一件事來。

　　「王傳寶？上次來我們家找小丞借筆記的那個小子？他抱怨頭髮長得慢，我就教了他幾招，如何？頭髮長出來了沒？」

　　果然……我苦笑搖頭。

　　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學生不知何時走到攤位前，同樣有些怯生生地問道：

　　「請問這裡是鑑定古物的地方嗎？」

　　「是是！歡迎！」我玩心大起，看到有人來鑑定就樂了，想知道小張爺爺又會有什麼絕世評語出來。

　　「我想鑑定一本書……」

　　書！！我愣了一下，跟著全身神經瞬間繃緊。

　　小張爺爺也聽我們交待過，只要有人鑑定古書，就一定要說服那人將書拿出來，小張爺爺倒也夠意思，神色不變地說道：

　　「古書常會有意想不到的價值，你拿來我看看，可以幫你鑑定一二。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男學生想了想，便將背包解下，打開後拿出了一本陳舊的書卷來。

　　始皇綱！！

　　我在心裡大喝一聲，按耐住想要伸手去接的衝動。然而下一秒鐘，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突然傳來。

　　「始皇綱！！」

　　還有人知道始皇綱？！我心知不妙，搶上前一步想要去搶奪男學生手上的書卷，然而那陌生聲音的主人比我更快，我根本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，始皇綱就已經被他奪在手中。

　　「你做什麼？！」男學生驚叫，我則知道現在不能慌亂，穩穩站定，想要先看清楚那人的模樣。只見那是一個身高跟我差不多的年輕男子，身上穿著現在已經相當少見的灰色中山裝，身形看來相當挺拔，前額長長的瀏海蓋住了眼睛，但依然可以從唇角的冷笑看出他極為不屑的神情。

　　我靜靜地看著他，略微移動了一下腳步，讓自己的身體停在能夠最快速反應的狀態之下。

　　「你沒有問題要問？」中山裝青年瀏海下的雙眼斜睨著我，感覺倒像是有些好奇。

　　我當然有很多問題要問，你是誰？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計劃？但我更清楚的是，如果他不想講，我問了也是白搭，還不如將精力放在如何奪回始皇綱上。我眼睛餘光瞥見，在他右後方不遠處，小張已經悄悄地走了過來。

　　「我只想告訴你，『始皇綱』不是你們可以碰的東西，最好別再想插手，不過倒要多謝你們辦這活動，我才能找到這『心之卷』……」

　　「上！」我驀地暴喝一聲，已經悄悄來到中山裝青年身後的小張和我同時撲向他，我看準了書卷的位置，只要他稍微因為小張分神，我就一定可以將「心之卷」奪過來。

　　中山裝青年卻一點都沒有要反應的樣子，他身體完全沒有動作，口中卻說出了兩個字。

　　「沙加。」

　　我和小張聽到了他說的話，也猜到可能是「禁言」，但完全沒有頭緒該如何對付，我和小張不變應萬變，小張的手刀橫切向他的後頸，我則是右手向「心之卷」急捉而去。

　　「啊！！」

　　我和小張卻幾乎也在同時大叫出來，就在快要碰觸到書卷時，我感受到極為強烈的燒灼感，簡直就像是中山裝青年這個人是一團火燄一般。

　　小張和我的感受一定也相同，他猛地後退一大步，不停地甩著右手。

　　「沙加」是灼熱的意思嗎？我驚疑地想著，如果是這樣，那眼前這個「言使」，操控的會是……

　　「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。」中山裝青年冷冷地說道，跟著忽然望向我們的「古物鑑定」攤位，揚聲道：

　　「薩伏伊！」

　　那張我們為了加強可信度，跟小張爺爺借來的貴重紫檀木桌，在一瞬間燃燒起來，火燄向上直衝，差點燒到小張爺爺的鬍子。小張爺爺嚇得大叫，坐在椅子上向後翻倒，狼狽地跌坐在地上。

　　薩伏伊是「燃燒」！！果然是可以操控火燄的「太陽使」！！

　　我緊張地瞇起了眼睛，阿房說過，太陽使是我們絕對無法對抗的，現在眼前就有一個，該怎麼辦？！

　　會場雖然吵雜混亂，但這場火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。

　　「失火啦！！」尖叫聲四起，很快便有人用桶子去裝水，來撲滅火勢。

　　混亂之中，中山裝青年依然一派輕鬆，便要向門外走去，我知道若是不將他留下，這次的行動便可以說是徹底失敗了。就算是「太陽使」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更何況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好人，如果他不是阿房那邊的人，要拿這「心之卷」作惡，那絕對是不能允許的事情。

　　「站住！」我用右手比出了手槍的樣子，瞄準了中山裝青年：

「我不想攻擊你，就算你是阿房那邊的人，也先把書留下，再請她來跟我們談。」

「阿房？哈哈！」中山裝青年冷冷笑道：

　　「你根本什麼都還不知道對吧？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！」

　　果然……除了阿房和她師兄外，還有其他的人在搶奪這「始皇綱」！

　　「那我就不會客氣了。」我的手指微微顫抖著，中山裝青年站在我身前五步之處，這種距離之下，使用「休伊納」跟開槍沒有太大的差別。

　　「是嗎？你敢殺人嗎？」中山裝青年不屑地看著我：

　　「就憑你這種貨色，要怎麼留下我？」

　　我突然將手指向下，對準他的大腿說出了「禁言」：穿刺。

　　「休伊納！」

　　看不見的力量在空中激盪著，我知道這並非由我手指頭發出，但藉由手指的指向，可以讓我的意志力操控「休伊納」的去勢。

　　嗤地一聲，中山裝青年的大腿被穿出了一個血洞，然而他卻完全沒有我預料中的反應，不但沒有跪倒，甚至連痛楚的樣子都沒有。彷彿這種傷勢對他來說根本就像被蚊子叮了一般。

　　「洛因達修。」

　　中山裝青年喃喃自語地唸出了四個字的「禁言」，跟著他全身上下泛起了青色的火燄，火舌在他周遭竄動著，極為好看。

　　「加斯伐！！」我不敢大意，再次喊出了代表「割裂」的禁言，然而這一次卻如石沉大海，完全沒有對中山裝青年造成任何影響。

　　這就是「太陽使」的力量？我看著眼前彷彿火神降臨的中山裝青年，隱隱泛起一種絕對難以抗衡的無力感。

　　「我說過了……你連殺人的膽子都沒有，憑什麼跟我對抗。」

　　中山裝青年額上的瀏海隨著火燄無風自揚，他的瞳孔彷彿也成為赤紅，就連聲音都似乎在空中不斷重疊，四處迴盪著。

　　「這是什麼？！變魔術嗎？！好厲害！！」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，雖然中山裝青年被火燄包圍，但他異於常態的冷靜模樣，讓大家還以為這是一場魔術秀。

　　「懂了嗎？螻蟻之輩，不要妄想阻止我……」

　　一大桶水從天而來，不偏不倚地倒在中山裝青年身上，青色火燄被突如其來的大量冷水潑灑，竟然就這樣被克制而熄滅。　　

「哈哈哈哈哈！！眼屎？！我一桶水就解決你！哇哈哈哈！」寶哥在中山裝青年身後又蹦又跳地叫著，原來他拿了水桶裝滿水準備救火，卻查覺到我們這邊的情況不對，就趁中山裝青年注意力在我身上時，偷偷走到他身後，一舉偷襲成功。

　　中山裝青年的衣服被潑濕，全身冒出絲絲白煙，十分狼狽。然而他瞳孔中的火燄卻未熄滅，反而因為盛怒而佈滿赤紅血絲。中山裝青年猛地轉身，用迅速至難以想像的動作，將手按在寶哥的頭上。

　　「寶哥快逃！！！」小張看出不對，大吼了一聲。

　　我則是在第一時間撲上前，對著中山裝青年的右手大喊道：

　　「加特！！」

　　但就在同時，中山裝青年的口中也已經說出了那恐怖的「燃燒」禁言。

　　「薩伏伊！！」

　　赤紅的火燄浪潮，在一瞬間，吞沒了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寶哥。